即将于5月开幕的威尼斯双年展从未如此广泛地获得过中国人民的关注,即便是众多艺术权威网站号称中国艺术家占领威尼斯的2013年也完全无法相比。而在4月2日之前,别说肯尼亚国家馆,就是中国国家馆也没有太多艺术圈以外的人关注。
事情的起因是3月30日NPR(美国全国公共)网站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威尼斯双年展的报道,题目是《为什么是中国艺术家代表肯尼亚参加威尼斯双年展?》,其中列出了代表肯尼亚的艺术家名单,其中只有两个人和肯尼亚稍微沾点边(一个是居住在的肯尼亚,另外一个则是住在肯尼亚的意大利人阿曼多·坦奇尼Armando Tanzini),剩下的,就全部是中国人:秦风,李占阳,蓝正辉,史金淞,李纲……更具有戏剧性的是,NPR这篇报道的记者格里高利·华纳(Gregory Warner)在报道里指出,肯尼亚其实有相当多有才华的艺术家,他们对中国人占领他们的国家馆非常。
这样一个国际艺术事件,瞬间通过微信号等自传到了国内。各种账号以“代表肯尼亚的……是一群中国人”“中国画家花钱于威尼斯镀金?”这样的题目不断刷屏,传统更纷纷刊登评论文章,嘲笑中国艺术家跟中国明星蹭奥斯卡红毯秀一样去蹭威尼斯双年展。
昨天,一下子被美国和中国一起关注的这群“占领肯尼亚馆”的中国艺术家,急了。
新闻发布会比原定发布会的计划提前了三天,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肯尼亚国家馆总策展人桑德罗·奥兰迪(Sandro Orland stag)、联合策展人丁雪峰,此次参展威尼斯双年展肯尼亚馆的5位中国艺术家秦风、史金淞、李占阳、蓝正辉和杭州双飞艺术中心代表崔绍翰来到了现场(李纲临时有事未能前来)。
实际上,中国艺术家参加肯尼亚国家馆,在中国艺术界从来算不上新闻。
如果在搜索引擎上输入“中国艺术家代表肯尼亚参加威尼斯双年展”进行搜索的话,会发现出来的结果大部分是上一届双年展发生的同样的事情:中国的艺术家“代表”肯尼亚馆参与了201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。
这个看起来有点不合适的现象激起了国际艺术界的反感,因为实际情况是,并不是肯尼亚没有艺术家。
据NPR记者爆料,发生这样的事情,完全是肯尼亚被忽悠了:
由于对威尼斯双年展一无所知,肯尼亚本没有打算要报名参加。但是一位住在肯尼亚的意大利人坦奇尼,积极游说肯尼亚把这件事交给他来操办。坦奇尼其实是个在肯尼亚经营旅馆的商人,爱附庸风雅,号称喜欢艺术,经常出入富人圈子,但他自己的艺术创作水平很低,对肯尼亚艺术界也完全不了解。不过凭借商场的“经验”,他顺利地拿到了肯尼亚馆的运营权,并且拿着这个许可,拉了很多私人赞助,最终建成了肯尼亚馆。
2013年是肯尼亚馆第一次正式亮相威尼斯双年展,参加的也大多都是中国艺术家。尼日利亚当代艺术中心的创始人及总监Olabisi Silva在脸书上写道:“2013年威尼斯双年展时我是评委之一,肯尼亚馆乱套了,展出的大多数都是中国和意大利艺术家的作品。”
2015年,眼看着这件事要重演,肯尼亚艺术家了,更对自己的国家错失在这么重大的场合上亮相的机会而感到失望。在网站上,肯尼亚人发起了,肯尼亚馆的“欺诈行为”。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一家艺术民间机构库奥纳信托负责人西尔维娅·吉琪雅(Sylvia Gichia)表示:“犹如腹部被人踢了一脚……中国人和肯尼亚艺术有关系吗?”
除了本国艺术圈之外,众多国际人士也纷纷发表意见。伦敦大学科陶德艺术学院温妮·陶(Wenny Teo)说:“这是多元文化外衣伪装的新殖义,应该像对待瘟疫一样予以避免。”
为什么会被中国艺术家占领?
双年展上,国家馆邀请其他国家的艺术家来参展并不是什么新鲜事,比如黄永砯1999年就代表了法国参加威尼斯双年展,2007年代表乌克兰的艺术家是英国人马克·蒂奇纳尔,上届威尼斯双年展上,馆也特邀某著名中国当代艺术家作为“代表”。
这次“代表”肯尼亚国家馆的艺术家们之所以在南京召开记者发布会,也跟南京商人严陆根有关。去年,南京举办了一个“向大师致敬:世界艺术大师作品展”,展出了毕加索、高更等大师的作品原作共27件。展览的赞助商就是2007年以1100万美元的价格拍下了毕加索的《戴绿帽子的女人》的南京商人严陆根,而这次参加肯尼亚馆的中国艺术家也是他赞助的。面对争议,严陆根昨天在发布会上表示,他不但将继续资助这6位中国艺术家参加威尼斯双年展,还计划在为期6个月的威尼斯双年展期间,每个月邀请一位肯尼亚艺术家到肯尼亚馆参展、交流。